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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布時間:2023-03-17作者來源:芯聞路1號瀏覽:1449
荷蘭政府近日宣布,計劃對制造先進芯片的機器出口進行額外限制。荷蘭對外貿易和發展合作大臣Liesje Schreinemacher致函立法者,概述了擬議的限制,這些限制是對半導體技術現有出口管制的補充。
荷蘭部長給議員的信表示,新的出口管制措施針對“荷蘭在半導體生產周期中具有獨特和領先地位的非常具體的技術,例如[敏感詞]的深紫外(DUV)浸沒式光刻和沉積”。荷蘭政府表示將在“夏季之前”發布新規定。
作為世界上[敏感詞]能生產極紫外線EUV的國家,荷蘭在半導體產業鏈上的地位不言而喻,此次限制出口EUV,一石激起千層浪,引發行業內人士熱議。
聯系緊密的中荷貿易
首先說說宏觀層面中荷貿易現狀。
一方面,荷蘭從中國大量進口貨物,電信行業尤其依賴中國。數據顯示,2015年,中國商品占荷蘭進口總額的比重超過8%,2021年接近10%。留在荷蘭的中國產品要么由荷蘭公司進一步加工,要么直接出售給荷蘭的家庭,主要涉及電腦、手機和家具。商務局數據顯示,2022年,我國與歐洲進出口貿易額12314.57億美元,同比上漲4.56%,荷蘭排名第三,實現進出口貿易額1302.11億美元,同比上漲11.77%。
另一方面,中國芯片設備高端依賴荷蘭。中國海關2022年10月進口數據顯示,從荷蘭進口半導體制造設備金額當月超3億美元,較去年同期增長逾100%,較9月份環比增長近150%。而自美國、日本進口設備金額當月同比及環比均有所下降,外媒分析稱這一變化或主要由對ASML光刻設備的需求推動。
無論從哪一方面,我們都可以看出荷蘭的貿易與中國的貿易日益交織在一起。此次荷蘭迫于壓力限制DUV出口,其實是兩敗俱傷的事情。
結合ASML財報也可以看出,ASML 在 2022 年的中國銷售額為 21.6 億歐元,占其總收入的 14%,這是該公司僅次于中國臺灣和韓國的第三大市場。從ASML立場來說,企業生存的[敏感詞]要義是獲利,面對如此大的市場份額,自然是不愿放棄。
謹防溫水煮青蛙般的蠶食式陷阱
而具體至被限制出口的DUV設備,ASML在近期的公告指出附加的出口管制并不涉及所有的浸入式光刻設備,而只涉及所謂的 一些“[敏感詞]”的設備(ASML暫未收到任何關于先進設備的定義)。ASML指出,此次出口管制主要涉及其TWINSCAN NXT:2000i極其之后的浸沒式設備將會受到出口限制。
目前ASML在售的浸沒式光刻機主要有三大型號:TWINSCAN NXT:2050i、TWINSCAN NXT:2000i 和TWINSCAN NXT:1980Di。根據ASML的解讀,其2000i及之后的浸沒式光刻系統將會受到出口限制。這也意味著,TWINSCAN NXT:1980Di 仍將可以出口。
NXT:1980Di 雖然分辨率在38nm左右,但是通過多重曝光,依然可以支持到7nm左右。只不過,這樣步驟更為復雜,成本更高,良率可能也會有損失。因此對于現今依賴ASML DUV設備的國內廠商而言,短期影響不大。
但從長期來看,我們不能掉以輕心。從本質上來說,荷蘭此次限制DUV出口,與美國一直以來對華半導體政策有關,美國的一系列政策,猶如溫水煮青蛙,過去一年來漸熱式的烹煮,重創國內半導體自主化大計,這些影響并不是立竿見影的,但是是漫長的,侵入式的,一點點蠶食的。從最開始限制應用材料(Applied Materials)、科林研發(Lam Research)、科磊(KLA)等本土廠商。緊接著連荷蘭、日本也一起拖下水,讓中國也無法與[敏感詞]供應EUV的荷蘭ASML、日本東京威力科創(TEL)等進一步合作。
值得注意的是,由于半導體供需市況于2022年第2季度起急速反轉,導致多家晶圓代工廠、存儲器廠也都大幅削減資本支出,如今美國對國內限制力道再加大,完全讓近年來受益于半導體國產化、晶圓廠百花齊發大單的全球半導體設備廠營收受挫。
而聚焦到中國設備廠商的發展,其實早在2006年,國家就提出了針對集成電路發展的重點項目“02專項”,這個項目始于2006年國務院發布的——《國家中長期科學和技術發展規劃綱要(2006-2020)》,是《極大規模集成電路制造技術及成套工藝》項目的簡稱。因次序排在國家重大專項所列16個重大專項第二位,因此在行業內被稱為“02專項”,具體內容是在“十二五”期間,國家重點進行45-22納米關鍵制造裝備攻關,開發32-22納米互補金屬氧化物半導體(CMOS)工藝、90-65納米特色工藝,開展22-14納米前瞻性研究,形成65-45納米裝備、材料、工藝配套能力及集成電路制造產業鏈,進一步縮小與世界先進水平差距,裝備和材料占國內市場的份額分別達到10%和20%,開拓國際市場。
這意味著,在很早之前國家就已經開始布局了國產設備。那么經過十幾年的發展,國產設備的現狀究竟呈現出了怎樣的局面?
數據顯示,2021年,我國半導體設備銷售收入為385.7億元人民幣,在中國大陸市場占有率為19.6%,全球市場占有率不到5.65%;進口金額為170.5億美元(約1150.2億人民幣)。其中,進口最多的為等離子干法刻蝕機(1947臺)和化學氣相沉積設備(CVD,1965臺),而備受關注的光刻機在2021年進口數為406臺。
可以看出國內半導體設備基本擺脫完全受制于人的局面,但國內設備廠商目前仍然只是“點”的突破,尚未實現“面”的普及,缺乏成套設備的供應,設備的精度也不夠,只能滿足中低端芯片的生產,難以打入高端芯片生產線。尤其是如光刻機等“卡脖子”等關鍵設備研發尚未有明顯進展,在實際產線應用中的國產率基本為0。
彎道超車到底行不行?
面對此種現狀,業界言論眾多。拋開那些缺乏客觀公正的貶低之詞以及盲目樂觀的吹捧之語,我們關注到,“彎道超車”成為業界討論的焦點。這個觀點的支撐點在于當大家都在一條起跑線時,中國制造就可以己之長、攻彼之短,典型如汽車,在燃油車時代,由于發動機和變速箱的技術差距,國產汽車追了30余年也難以湊到外資汽車的牌桌前,但電動汽車時代來臨后,國產汽車就可以和外資汽車平等坐到牌桌前。
這個邏輯放到設備里是否也是如此呢?答案是不盡然。
首先來說,設備的發展程度和汽車的發展程度在今日的中國并不能完全劃等號。新中國成立以后,中國汽車產業就已經得以建立和發展,而對于光刻機設備業的關注,從時間上來說,遠遠夠不上汽車產業的發展的時間。
一個事物再怎么發展,它總是逃不過基本規律。需要多長的時間可能可以通過技術的超越得以縮減,但一下子一蹴而就,這很明顯不符合常規。
其次,從芯片行業特性來分析。我們可以發現其實芯片和北斗衛星一樣,零件非常多,工藝較為復雜,一個零件一道工藝不合格,整個系統就不能用。現今在芯片產業,芯片產品國產率僅為15%,其余半導體代工廠可量產工藝皆在28nm及以上。而全流程全國產化,當下極限就是90nm。
從這個維度上來說,芯片的自主可以參考北斗的自主發展歷程,中國北斗的全方位獨立更生,從北斗實驗衛星、北斗一代、二代、三代再到北斗全球,時間跨度20年,沒有任何投機取巧,不驕不躁,一步一個腳印,才有了現在的成就。芯片的自主也無任何速成法可言,可以先從基礎光源的光刻機立項,把所有國產的軟件設備拉一起,先跑起來,哪個設備不行立刻進行技術攻關,先把90nm線跑通。在這套基礎上,逐步升級,到65nm、45nm、28nm。不問時間,不催進度,在整個行業舉力攻關的同時,發揮市場的作用,強制給這些產線留一些市場份額,國家再補貼一部分,保住成本。這樣攻關之下,本土28nm全自主即使推出之日已經落后于國際市場也意義非常巨大,能保證[敏感詞]情況下整個國家不會出現大的混亂,即使歐美全部切斷聯系,國內能實現基本運轉。
此次荷蘭限制DUV出口,一方面,國產化的艱難性擺在大眾眼前,另一方面,市場似乎對于一系列的外圍措施感到麻木,在股市大肆鼓吹國產化概念及進展。這樣的現狀不得不引人深思。其實,越是受到追捧,越是市場環境利好,越是大家覺得重要,行業自己越是要謙虛謹慎、戒驕戒躁。國產化突破,這件事本身就意味著困難與挑戰,外有重重限制,如果在內部,仍不能腳踏實地,而是追逐資本與發展速度,那么看上去再固若金湯的城池也可能因為螞蟻的啃食而崩塌,根本都無需外部的攻擊。而發展道路上,形成自己的核心實力,逐步實現整個產業鏈的國產化,這個是硬道理、是本質需求、也是是否能擁有成功未來的關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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